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有点特别。文风朴实中带着硬朗,沉着中带着奋劲。其中有这么一段话非常耐人寻味,“健全督查问责机制,坚决整肃庸政懒政怠政行为,决不允许占着位子不干事。健全激励机制和容错纠错机制,给改革创新者撑腰鼓劲,让广大干部愿干事、敢干事、能干成事。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的辉煌成就,就是广大干部群众干出来的。”这段话可以说是整篇报告中最强硬的一段话。相信听了这段话,那些戴着帽子、占着位子、不干实事的人就该反省了。这段话中把改革开放的辉煌成就归功于广大干部群众,这一点也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在整篇报告中,有几个相似的关键词总是被李克强反复提及,除了“干部群众”,还有“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大众旅游时代”。这几个词语的相似之处,都在于其中有一个“众”字。我们或许可以把李克强总理在用词上的这种偏好称作一种“大众情结”。
李克强的“大众情结”,有点叛逆
作为一国总理,他对一个国家的命运有着比普通人更深刻的认识,因为很多关于国家发展的宏观问题,总理所掌握的信息要远远超过普通人和专家学者所掌握的信息。总理在作报告时所用的每个词,都是能够影响一个国家发展前途的,也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过去的一年,李克强总理在很多场合都在提“大众”这个词。这或许在暗示着中国高层对社会文化走向的一种判断。过去,我们喜欢提无产阶级、工人阶级、农民阶级。而现在这种阶级之间的界限正在逐步模糊。尤其是随着城镇化的推进,谁是工人?谁是农民?谁是无产者?谁是商?谁是官?谁是学者?实际上早已没有明确的判断标准。恰恰相反,很多人都是兼具多重身份。
所以,当往日的那些旧词汇渐渐退出历史舞台,政治家需要对社会阶层进行更加谨慎的区分和定义。李克强总理选择了一个词——“大众”。这个词汇的选择相信经过了反复的斟酌,同时,这个词汇的选择意味着中国政治从过去的阶层叙事时代已经正式地过度到了平民叙事时代。在这个意义上,李克强总理对“大众”一词的反复提及和强调,是一种叛逆的体现,代表着整个中国的政治生态在勇敢果断地告别传统的阶层叙事模式,而过度到了平民叙事模式。
李克强为什么要选择“大众”?
在政府工作报告开篇,李克强用了这么一段话来描述中国经济的严峻形势:“过去一年,我国发展面临的国际国内环境复杂严峻。全球经济复苏艰难曲折,主要经济体走势分化。国内经济下行压力持续加大,多重困难和挑战相互交织。”这段话放在报告开篇,给人一种沉重之感。但是,所谓多难兴邦。在沉重中,才有可能去重视那些曾经被忽略的群体。这个群体就是“大众”。这个“大众”有着非常深刻的内涵。
1、大众正在被智能化
“大众”是智能化的“大众”。在互联网、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越来越普及的社会,每个人都在经历着智能化改造的过程。因为手机已经成为了人的器官,这个器官能改造个体的思维方式、情感模式、社交方式,能够改造群体的价值取向、文化倾向、议题倾向、集体无意识行为倾向。
所有这些智能化的改造都让个体的能量膨胀了很多。这里的能量既包括正能量,也包括负能量。作为一国总理,李克强最关心的是社会治理。正如他在报告中所说“一年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总体平稳,稳中有进。”“稳”总是放在“进”的前面。而智能化的“大众”对社会治理的最大挑战就在于“非稳态”,因为在智能化的技术语境下,大众当中的负能量极易在瞬间传导,极易导致整个社会的“非理性”“非稳态”的失控状态。这一点在去年的股灾中就可见一斑。
试想,假如每个人手上没有手机终端,假如大众没有被智能化,去年那场股灾的损失能那么惨重吗?所以,从对稳的追求上来看,李克强总理反复地强调大众是一种非常正确的“叛逆”行为,因为智能化的大众在中国社会的发展中已经具有了非常强大的影响力。
当然智能化的大众还有一个很强大的正能量,就是创造力。这个不用多说,每一个天天玩手机的人都能体会到,假如没有手机这个器官,我们的很多好想法和好点子或许都难以产生。所以,李克强总理强调“大众创业、万众创新”也是对传统的自上而下的一把手拍脑袋式的创新模式的一种叛逆,总理要把创新的权力从地方一把手那里夺过来,还给大众。因为只有大众才掌握着社会进步的最真实诉求,只有大众才具有助推社会进步的工匠精神。
正如工作报告所说:“我国有13亿人口、9亿劳动力资源,人民勤劳而智慧,蕴藏着无穷的创造力,千千万万个市场细胞活跃起来,必将汇聚成发展的巨大动能,一定能够顶住经济下行压力,让中国经济始终充满勃勃生机。政府要勇于自我革命,给市场和社会留足空间,为公平竞争搭好舞台。个人和企业要勇于创业创新,全社会要厚植创业创新文化,让人们在创造财富的过程中,更好地实现精神追求和自身价值。”
2、大众正在被旅游化
随着人均GDP的提升和汽车的普及,中国社会正在进入休闲社会,在休闲社会中,大众逐步被旅游化。大众旅游化的特征有三点。
第一点是大众的活动半径跨城乡。也就是说有非常多的人在城乡之间往返。之所以会发生这种现象,一方面是由于城市化和逆城市化的需求,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旅游的需求。而支撑这两个需求的是城乡之间成本(交通成本、其他成本)的不断下降和往返所获取收益的增加,这个收益可能是经商打工所得,也可能是良好的生活质量。
第二点是大众的活动半径跨区域。也就是说有越来越多的人在同一个国家的不同区域之间往返。这种往返也同样有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或者是商务,或者是医疗,或者是节庆,或者是学习等等,如果用泛化的视角来看,都可以理解为旅游。
第三点是活动半径跨文化。这个文化可以是地域文化,也可以是国家文化。在这种跨文化的交流中,个体不仅仅完成了旅游过程,也完成了价值观的提升和对异质文化的理解接受。这样的跨文化交流也是大众旅游化的最高境界。不同文化群体之间通过这样的旅游化改造能够对自身所处的文化有更深刻的认识和定位,也能够通过异质文化的熏陶来实现提升文化包容力,在包容中获取到更加开放的视野,在包容中寻找到文化突围的钥匙。
相信李克强总理对于大众的旅游化是有着清晰的认识的,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李克强总理提到了“大众旅游时代”。这样的提法也比较新鲜,同时也流露出了李克强总理的叛逆精神。作为一国总理,将“大众”“旅游”“时代”三个词连在一起,体现的是一种崭新的大国治理模式。这种模式不同于中国五千年分而治之的条块化治理模式,而是一种流式治理模式,这个流就是旅游流。
所以,李克强总理的叛逆正在于此,创造性地提出了“大众旅游时代”的概念,意味着中国社会进入流式治理时代。旅游流是能够产生新经济形态的流,旅游流是能够产生新创造力的流,旅游流是能够产生新产能的流,旅游流也是能够孕育新文化的流。我们期待着大众旅游时代中生机勃勃的崭新中国,期待着经济下行压力下,旅游引领的新型城镇化带给大中国一次完美的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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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栋平
图片: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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